他拥着她的体温肆意探索。 手指拨开潮热,慢潜,抵到至深之处,再极致抚慰。 热吻辗转,在白皙细腻之间拉扯出万般轨迹,她身上终于蔓延出斑驳绯红。 属于他的印记错落而起,他至此才善罢甘休。 浴室里雾气弥漫。 瓷白浴缸盛满热水,温书晗蜷起膝盖泡在水里,身子被水雾浸透,愈加泛红发热。 她累得困倦,两手漫进水里抱着双腿,微仰起头,对着空气发了会儿怔。 门开,陈言肆拿一条新的浴巾进来。 她抬眸,远远看他一眼。 室内很暖,他直接换了件白t,身下一条灰色运动裤,裤带懒得系,两条各自分散,松松垮垮垂在中间。 在他越来越成熟淡漠的年纪里,散漫不羁的少年感依然可见一斑。 陈言肆顺手关门,用俯视角度扫她一眼。 这双眼睛真的很能蛊惑人,她被他深黯目光罩着,睫毛随之一眨。 算了,反而哪哪都被他看过了,她也没什么躲藏的必要。 等他靠近坐在浴缸边的台阶上,她收回视线继续放空。 陈言肆漫不经心注视她,手臂随意撂在浴缸边沿,上身倾过来,另一手抚摸她湿润的脸颊。 慢悠悠开口:“跟我在一起,高兴么?” 她接过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轻轻点头。 他虚眯了下眼:“高兴就说高兴。” 没等她反应过来,水花倏然激起,他手指再次进唇间搅弄,语气冷了一分:“嘴用来干什么的?” 湿热的柔软绞住他,温书晗像只失航的小舟猛然偏斜,肩膀一哆嗦,溅了他一身水。 她深呼吸倒在他肩上,咬着唇,声线零碎颤抖:“高兴…………… 他淡然偏额,侧脸贴住她不停淌水的头发:“有多高兴?” 她掐紧他肩膀,缓了缓说:“挺高兴的……………” 他笑了声:“是不是说谎?” “te“ “怎么证明?” 温书晗像是被他教了很久的学生,遇到考验就会条件反射冒出解题思路。 虽然这解题思路不算正经。 他太了解她,欺负得游刃有余,她强忍住攀顶的汹涌感,抬起头,面色潮红的脸映入他漆黑眼底。 她定了定神,湿润颤抖的唇缓慢一抿,靠近他,吻他,学着他的方式,舌尖勾转,一圈一圈地缠他。 他回应得更加强烈。 气息纠缠片刻,陈言肆微敛着眸,沉寂视线细细打量她。 忽然间,他呼吸里逸出一丝很浅的笑意,浸入她、包裹她,将她囚禁。 满地淋漓水渍。 困得意识起球,温书晗抱着被子很快睡着。 不知几点,她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沐在月光里俊然沉静的睡颜。 她呆呆看了会儿,下意识伸手碰他鼻尖。 他呼吸匀浅,没什么反应。 温书晗收回手,当他听不见,压着音量偷偷骂他:“怎么这么………………” 说完就喉咙干涩。 她想起来喝口水,刚翻了个身,突然被他狠狠捉回怀里。 她木然几秒,后背贴着他蓬勃心跳,他埋头深吸一口气,汲取她颈侧暖香。 像犯了什么瘾。 她的气息、温度,少一样都不行。 温书晗暗道他睡眠太浅,总一惊一乍吓唬她。 陈言肆接受她几声抱怨,等她咕哝完了,他才沉着懒嗓音问:“想去哪儿?” 她懵懵的。 还能去哪儿?理所当然回答:“喝水呀。” 话音甫落,陈言肆再次陷在她颈窝吸气,被她这软乎乎的语气勾出一丝痒,得寸进尺:“再说一遍,我听听。 “?”这有什么好再听一遍的。 但她还是原模原样重复:“喝水呀。” 尾音轻碎绵软,莫名熨帖。 他唇角轻轻一勾,在她耳边落一个吻。 今晚弄得有点过分,陈言肆勉强做个人,手掌伸过来探她额头。 似乎想看她有没有着凉生病。 还好,一切正常。 他鼻尖蹭在她耳后,气息热烘烘的,兀自磨了会儿,他起来给她倒水喝。 片刻,他折回床边,一手抬起她下巴,倾斜水杯喂给她喝。 动作难得温柔,她喝够了,推开他的手:“唔,不喝了。” 杯里剩下的一点水被他仰头灌完,安分不过三秒,他又摁着她后脑亲下来。 上瘾似的,只要醒了就要跟她黏在一起。 几天后,温书晗发现戴着手镯不方便练舞,而且又太贵重,日常磕磕碰碰的,刮伤就不好了。 决定取下来。 周五傍晚,被陈言肆接回公寓,她一个人钻进浴室,站在洗手台前折腾手镯。 戴上容易,取下难。 她抹了很多肥皂,在腕上搓搓搓,搓起泡,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白玉镯取下来。 刚要细心冲洗一遍,一道身影冷不丁靠近,她吓一跳。 陈言肆漫不经心倚在门框边上,神情称得上冷淡。 温书晗皱眉看他:“你干嘛总是吓我。” 他冷哼:“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总是防着我。” 温书晗撇嘴说:“因为你总是不讲道理。 陈言肆扫一眼她取下来的东西,目光暗了暗,沉声问:“不喜欢戴?” “不是,我怕弄坏它。”她打开水阀冲洗,擦干净说,“日常练舞不适合戴首饰的。” 陈言肆不置可否,难以捉摸的视线离开白玉镯,悠悠地,落到她胸口的红痣上。 吻痕会消,咬痕更难留,力气稍微大一点她就要哭,最后留下的印子不深不浅,不到半天就看不清了。 沉默时,他眼底闪过一丝幽深难测。 好像是在思索,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可以一劳永逸,证明她完全属于他,刻上他的印记。 牢笼般暗无天日的眼神在她身体上逡巡,她一抬眼,冷不丁跟他对上目光,短短一瞬心尖摇,有种新笔趣阁了衣服被人来回审视的错觉。 陈言肆没说话,不疾不徐走上前,温书晗被他抵到洗手台边缘。 她神情微慌:“你要干嘛?” 她手上还沾着肥皂水,他一边注视她,一边用宽热手掌覆盖她整只手,不顾黏糊糊的肥皂泡,十指交缠,摩擦出白腻的软沫。 侵略意味蔓延她全身,他轻撩眼皮,一手抬起她下巴。 “看我。” 她慢吞吞抬眸。 陈言肆步步诱导:“靠过来点儿。 可是两人之间已经没有多少间隙了。 她勉强往前贴了贴,默然几秒,解释说:“不是不喜欢你送的东西,是真的不方便。你不许生闷气。” “没生气。” 陈言肆慢条斯理,倦懒声线近乎亲密呢喃- “手镯可以取,随你。但我说的话,你要听。” “记住了吗?” “q 温书晗大一快结束时,陈言肆已经不在学校里待着,开始在生意场里各处周旋。 这种感觉很微妙。 他来后门接她时,她一身女大学生的打扮撞上他一身休闲西服,总有些格格不入。 “你成社会人士了诶。”温书晗打趣他。 陈言肆轻笑一声:“社会人士是什么不好的词儿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一下子成熟好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将头发疏成大人模样? 车子还没开动,温书晗轻巧越到驾驶位,手一抬,将他额前的碎发往上撩。 他不动声色任她玩,头发一擦上去,凛然锋利的眉骨就这么露在她眼前,明晃晃的,侵略感十足。 本来想逗他玩玩,没想到他这个样子反而更好看。 她呆了一瞬。 这个姿势,她腰身轻微下塌,臀就会下意识挺起来。 陈言肆目光往下掠,突然有形有声地掌她一记:“动我头发,打的什么主意?” 她瞬间瞪大了眼:“谁让你打我了!” 不但要打,他还要掐。 弄得她面红耳赤才甘心。 一晃到了初夏。 班上同学生日,温书晗受邀参加聚会,跟着在酒吧喝了点酒。 陈言肆九点过后来接她。 这辆车不是他常开的那辆,但也挺扎眼。 他不下车,没人知道是谁来接她。 起初他开车来接,温书晗总担心被无关紧要的人撞破。 现在发现,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校内的谁谁谁有豪车接送。 淮京这么大,家底殷实的艺术生多了去了,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平时又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关注点不会总在别人身上。 加上陈言肆总是换车,更是没人把他们二者联系起来。 马路对面,深色宾利打着双闪,她顺利上车,眼尾泛着一抹红,没来由地窝在座椅上哼唧。 陈言肆笑了声,靠过来捏她脸:“怪新鲜。喝醉了?” 她乐呵呵摇头:“没有呀。” 明明醉了,非说自己没醉。 周六又到了,要回崇园吃饭。 赶在凌晨之前回到老宅,温书晗酒还没醒,瘦瘦一团蹲在后院花丛前,观察伏在草叶上的萤火虫。 陈言肆也跟着半蹲下来,一手伸过去。 她忙挡住他:“别,你别捉它。 他干脆利落:“想要就捉。” 她软声反驳:“不捉也可以呀,就让它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不捉它,它就会飞到别的地方。” “那就让它飞呀。” 陈言肆冷笑。 “我没你这么宽容。” “是我的,就该永远是我的。” 她茫然垂眸,片刻,又看向他:“你真是好不讲道理。” 陈言肆照单全收,她碎碎念了一阵,身子忽然没蹲稳,往后栽在地上。 他托着她后背,没让她磕到脑袋。 陈言肆不想那么快接手屹松,先自己试着单干。 跟陆承吴合资的制片公司大有起色,钱生钱利滚利,他当个甩手掌控,最近也挺清闲。 温书晗则认真上学。 新加坡的合作院校有一个文化交流项目,含金量挺高,导师推荐她参与。 她应下来,交了几份申请表,很快获批通过。 这一趟得去半个学期,她事先没跟陈言肆说。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等签证什么的都下来了,温书晗在公寓收拾行李,陈言肆一回来就撞见她猫猫祟祟的身影。 四目相对,她突然一阵心虚。 陈言肆像受了什么新笔趣阁,脱了西服外套扔在沙发椅上,即刻把她拎起来压在床边,神情冷硬:“跑哪儿去?” 她眼瞳微颤,无措地实话实说:“要去新加坡。” 陈言肆压着眉:“我同意了?” 温书晗别开视线说:“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确实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快就批下来,本来打算这几天跟你说的。” 就算真的不说,她也不希望他一直管着她。 “温书晗,你可以,什么都不跟我商量。” 他眼底怒意暗涌。 “是不是要在你身上安个跟踪器,你才觉得舒服。” 温书晗只当是因为自己退一步告诉他,他在生闷气,完全没想到另一层含义??他不允许她离开他视线范围。 一步都不行。 她垂眸安抚道:“我两个月就回来了,你也可以去那边找我的,而且你不用担心我,那边有老师和同学,我不是一个人。” 再说了,新加坡算得上很安全了,在别的国家拼命想让你吃子弹吸大麻的时候,坡县只贪你的钱。 陈言肆凝着眸光看她,声线沉缓而冷厉?? “温书晗。” “抬头看我。 她慢半拍照做。 最后,一句经不起细想的话漫入她耳畔:“你就该被我绑起来,哪儿都去不了。” 她心跳一顿。 陈言肆刚上大学的时候就试着自己挣钱,现在撕掉学生标签投身名利场,他手里的权力一直在暗暗扩大。 有一次在寝室,她跟许悦她们聊天,对方感慨:“现任哥真是慕强批天菜,难怪那么多女生暗恋他。” 毋庸置疑,他是越来越强。 但也更能管她了。 不过到最后,她前往新加坡的计划安安稳稳。 陈言肆没有擅自给她取消航班,更没销毁她获批的申请书。 出发前一周,舞系副主任和导师请大家吃饭,还说今晚有位重要的人要来。 温书晗还在好奇是谁,没想到就是陈言肆。 这家伙给院里投了一笔私人经费,这次交流项目的食宿开支,都从经费里拨。 饭局上七人围一桌,附近几人都是温书晗同学。 一个女生笑道:“学长,谢谢你呀。” 陈言肆坐在对面,不走心地笑了下:“客气。” 温书晗跟他正处对角线,她瞥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下一秒,一条消息进来:晾我? 她顿了会儿,打字回:是你生气不理我。 补一句:小、气、包。 陈言肆微垂视线看着屏幕,嘴角微勾。 交 际场里总是暗分等级,有些事情他做得,别人做不得。 邻座导师在桌下踢踢她,小声提醒:“别玩儿手机,不礼貌。” 她忙把手机收好:“对不起。” 陈言肆忽然开口:“杨老师平时,对学生很严厉?” 空气静了片刻,导师讪讪笑,说是不好,说不是也不好。 幸好有副主任给他解嘲:“唉,都说严师出高徒,是吧?” 陈言肆笑意浅淡,指尖轻点桌面。 “这么好的学生,要是交给我,我得供着。”他又撩起眼皮,心术不正地瞧她一眼,“还得哄着。” 温书晗手腕一紧。 菜还没上,他就当着众人的面跟她调情,在隐蔽与坦白之间那条狭窄缝隙里,与她极尽暧昧。 好在大家只是嗅出氛围不对,没有过分细想。 陈言肆话里话外还挺护着她。 虽然导师刚才只是随口提醒,根本没凶她。 陈言肆年纪轻轻城府太深,家世又特殊,副主任对他说话尤其客气,还有点套近乎的嫌疑:“咱们小陈说得对,好学生,就得好好对待。 陈言肆没理他。 悠然开腔:“你,好学生。” 温书晗身形一滞。 她迟疑几秒,顶着众人惊讶的视线,抬眼看他。 他说?? “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