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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异客·六》</br>
林疏是被宁昭的电话吵醒的。</br>
"林姑娘，快来聂家老宅！"少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我在祠堂翻到本《聂氏秘录》，里面有幅图......和你那阴阳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br>
林疏摸黑翻出背包，阴阳牌躺在檀木匣里，表面的"兰若"二字泛着淡金色。她想起昨夜聂清欢的话："血胎的局还在，聂家血脉是引子。"抓起外套时，莲花簪在发间轻轻晃动，像是小倩在催促她。</br>
聂家老宅的红墙在晨雾里若隐若现。林疏刚跨进大门，就看见宁昭站在祠堂台阶上，手里攥着本泛黄的线装书。他身后的供桌上，七盏长明灯突然同时熄灭，只剩中间那盏忽明忽暗，灯芯上结着朵黑莲。</br>
"怎么了？"林疏加快脚步。</br>
宁昭指着书页上的图，喉结滚动："这是聂家祖祠的地宫图。图里标着''九曜星盘''的位置，正好在祠堂正下方。"他的手指划过图中间的红点，"我刚才撬开供桌下的地砖，发现下面有口青铜井......"</br>
话音未落，祠堂深处传来"咔嗒"一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供桌上的长明灯依次熄灭，最后只剩那盏黑莲灯还亮着。林疏感觉后颈发凉，阴阳牌在掌心发烫，牌面浮现出幅新的画面：地宫深处，九盏青铜灯围成星图，灯芯上缠着黑红色的藤条，正往地下深处延伸。</br>
"走！"她拽着宁昭冲进祠堂。</br>
供桌下的地砖果然松动着。林疏用降魔杵一撬，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宁昭摸出火折子，火光映出洞壁上的刻痕——全是密密麻麻的梵文，和兰若寺后殿的<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毒阵纹路如出一辙。</br>
"这不对。"林疏皱眉，"小倩说过，姥姥用<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毒封血胎，可聂家世代修的是积善堂，怎么会......"</br>
"因为聂家欠姥姥一条命。"宁昭的声音突然低下去，"秘录里说，康熙年间，聂家先祖为了活命，和姥姥签了血契。用每代人的精魄养她，换聂家荣华......"他指着洞壁最深处的刻字，"你看这个日期——乾隆三十年，正是小倩被姥姥抓走的年份。"</br>
林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想起聂小倩说过，姥姥用她的<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骨养魂，原来根本不是偶然——是聂家主动献祭的。</br>
洞底的腐臭味越来越浓。两人顺着石阶往下走，林疏的手机手电筒照见洞底中央摆着口青铜井，井沿刻着九颗星子的图案。井里飘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能看见具女<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穿着红嫁衣，发间簪着并蒂莲，正是小倩的模样。</br>
"小倩？"林疏踉跄着扑过去，却被宁昭拽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