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苏若雪从他怀里抽走最上面的账本,指尖划过油墨未干的数字,向顾承砚解释道,"先把这月的进项流水誊两份,一份给赵老板做凭证,证明咱们的资金实力,一份......"她抬头看向顾承砚,"给《申报》的陈记者,让公众知道咱们的经营状况良好。"</br>
顾承砚点了点头,笑着说:"若雪说得对。"他抽出钢笔在账本边缘画了道线,"让陈记者明天头版登顾家近三月的完税单——要加粗''货真价实''那四个大字。这样就能从舆论上打压山本。"</br>
小李攥着账本跑出去时,门框撞得铜铃叮当响。</br>
苏若雪起身替他整理被撞歪的算盘,象牙珠在她指尖流过,像淌过一串月光。"你猜那通电话是谁打的?"她突然问。</br>
顾承砚望着窗外飘起的黄包车铃铛,想起神秘人最后说的"真正的商战不是守出来的"。他觉得神秘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br>
他摸出怀表,指针指向两点一刻——离山本动手还有十个小时。"谁不重要。"他将怀表扣回马甲口袋,"重要的是......"</br>
此时,在虹口码头的山本一郎正站在仓库顶楼,用望远镜望着顾家账房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里盘算着今晚的计划。而在顾家账房的顾承砚和苏若雪也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反击计划。</br>
账房外突然传来报童的吆喝:"号外!号外!顾氏绸庄三月完税超同业三成!"</br>
苏若雪推开窗,穿蓝布衫的报童举着报纸跑过,阳光落在"货真价实"四个铅字上,亮得刺眼。</br>
顾承砚望着报童背影,从抽屉里摸出支雪茄,却没点。</br>
他想起曾祖父说过,好绸子要经得住晒,更要经得住烧。</br>
此时虹口码头,山本一郎正站在仓库顶楼,望远镜里映着顾家账房的方向。</br>
他的助手捧着电报匆匆跑来:"社长,顾家股票三点暴跌三成,汇丰的交易单显示他们在紧急套现。"</br>
山本的嘴角扯出冷笑。</br>
他放下望远镜,目光扫过楼下堆成山的"顾氏绸缎"——那些用次等生丝织的赝品,边角处特意织了顾家的暗纹。"今晚八点。"他摸出怀表,指针指向三点十分,"等顾家的资金链彻底崩了,这把火烧得才够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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