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藏在斗篷下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绿萝并未察觉林菀瞬间的失态,恐惧让她只想把所有知道的和盘托出,换取一线生机。 她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继续吐露那个足以将所有人拖入地狱的秘密:“……后来……后来林公子给了夫人一支玉簪……簪尾那颗珍珠……是……是空的!” “里面藏着……藏着能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 “林公子说……说让夫人在木兰围场……趁乱……趁乱混入宸贵妃娘娘的饮食……要……要宸贵妃 沈知念收到密报之时,正立于雁门关城楼之上,遥望北狄残军退去的方向。风雪初霁,寒意逼人,她却只觉心头一阵滚烫。 “娘娘。”秦骁低声禀报,“京中传来消息,周大人中毒已深,虽保住性命,但恐怕……”他顿了顿,终究没把话说完。 沈知念眸光微冷,指尖轻扣栏杆,声音低沉:“赵景晟果然动手了。” 秦骁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娘娘,我们是否该回京?如今太子监国,朝堂局势已不容乐观。” 沈知念轻轻摇头,目光依旧落在远方的山峦之间:“不能回去。边关尚未稳固,若我此时离开,北狄必会趁虚而入。更何况……”她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赵景晟既然想夺权,那就让他试试看。” 秦骁皱眉:“可是娘娘,若再不制衡,他在京城的势力只会愈发壮大。” 沈知念缓缓转身,神色冷静如常:“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离开京城吗” 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递给秦骁:“这是我在宫中布下的暗线名单,还有几处可调动的兵力部署图。你即刻派人将此信送往京中,交予芙蕖。” 秦骁接过密函,郑重点头:“属下明白。” 沈知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深沉。 赵景晟,你想掌控大权? 好得很。 只要你敢动一步,我便让你万劫不复。 ??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赵景晟正端坐东宫书房,神情阴郁。 幕僚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禀报:“殿下,周文渊虽未死,但已无力理政。朝中旧臣大多被压制,新提拔之人皆为殿下心腹。” 赵景晟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很好。接下来,便是沈知念了。” 幕僚迟疑道:“殿下,娘娘如今仍在边关,手中握有兵权,贸然动手,恐怕……” 赵景晟冷哼一声:“她手中的兵权,是父皇赐予的。只要我能让她‘战败’,她的兵权自然会被收回。” 幕僚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殿下是想……挑起战事?” 赵景晟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目光幽深:“不错。我已经命人在边境散布谣言,说大梁军队正在集结,意图南侵。北狄那边,也已经有人在煽动复仇情绪。” 他回头看向幕僚,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只要北狄再次来犯,沈知念就必须迎战。若她胜了,功劳归她;若她败了……”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幕僚心头一颤,低声道:“殿下高明。” 赵景晟负手而立,语气森然:“沈知念,你以为你赢了这一局?呵……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边关,夜色如墨,风声呼啸。 沈知念披着玄色大氅,独坐帅帐之中,烛火摇曳,映得她眉眼沉静。 忽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一名亲卫冲进来,神色焦急,“敌军连夜调动,似有大规模进攻迹象!” 沈知念猛地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传令各营,立刻备战!” 亲卫应声而去。 不多时,秦骁也匆匆赶来:“娘娘,属下刚接到京中密报,赵景晟已在边境制造摩擦,北狄大军蠢蠢欲动。” 沈知念冷笑一声:“他倒是迫不及待。” 她快步走到沙盘前,手指划过雁门关至北狄王庭的路线,语气冷静:“北狄虽败,但实力尚存。阿史那烈虽死,其弟阿史那达鲁野心勃勃,必然不会甘心。赵景晟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 秦骁皱眉:“娘娘的意思是……赵景晟并非只是想对付您,而是想借北狄之手削弱朝廷?” 沈知念缓缓点头:“正是如此。他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殊不知,这是一场豪赌。一旦北狄真攻破雁门关,整个大梁都将陷入战火。” 她抬头看向秦骁,眼神坚定:“我们必须赢。” 秦骁抱拳:“属下愿随娘娘赴死!” 沈知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是赴死,是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摄政者。” 翌日清晨,号角长鸣,烽烟四起。 北狄大军果然卷土重来,数万铁骑压境,旌旗蔽日。 沈知念亲自披甲上阵,率军出城迎敌。 两军对峙,杀气弥漫。 赵景晟在京中得知战事爆发,嘴角扬起得意笑容:“沈知念,这一次,我看你怎么收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下令挑起战事的同时,一封密旨,早已悄然送入皇宫。 圣旨内容简短却震慑人心: “本宫奉陛下诏命镇守边关,今有奸佞妄图构陷社稷,特请陛下彻查太子赵景晟与北狄私通之事。” 皇帝看完圣旨,脸色骤变。 他猛然想起这几日朝中关于赵景晟的流言蜚语,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寒意。 “难道……赵景晟真的与北狄有勾结?” 皇帝召见老丞相周文渊。 周文渊虽仍虚弱,但神志清明,听完皇帝所言后,缓缓开口:“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若太子真与北狄私通,那便是叛国大罪。” 皇帝沉思良久,终是下令:“立即彻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赵景晟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沈知念,你竟敢反咬一口!” 他立刻召集幕僚商议对策,却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监视。 三日后,皇帝下旨,以“私通外敌、扰乱朝纲”之罪,废除赵景晟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软禁于府中。 消息传至边关,沈知念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苍茫天地,神色平静。 “赵景晟,你输了。” 她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却无比清明。 这一战,不只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告诉所有人?? 她沈知念,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她是大梁的摄政皇后,是这片江山真正的掌权者。 风雪再大,她也不会退缩。 因为她知道,这场权力之争,还未结束。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来临。 沈知念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天际线,风雪未息,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赵景晟被废的消息传至边关时,她并未露出丝毫喜悦。相反,她的心中一片沉静。这场较量看似以她的胜利告终,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娘娘。”秦骁走到她身后,语气低沉,“京中传来消息,陛下已下旨彻查太子一党,并命周丞相重新掌权。” 沈知念微微颔首:“周文渊虽老,但仍是朝堂上最能稳住局势的人。” 秦骁迟疑片刻,又道:“只是……陛下并未明确表态要召回娘娘。” 沈知念嘴角微扬,目光落在远处的敌军营帐之上:“他不会轻易让我回去。” 秦骁皱眉:“娘娘的意思是……陛下也开始忌惮您了?” 沈知念轻轻一笑,声音却冷得像这北地的风:“功高震主,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缓缓转身,看向秦骁:“你可还记得我为何坚持要亲自来雁门关?” 秦骁点头:“娘娘说,只有掌控军权,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沈知念神色平静:“如今,我已立下大功,军中将士皆对我忠心耿耿。皇帝若想收回兵权,必然要付出代价。” 秦骁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娘娘打算如何应对?” 沈知念眸光微冷:“等。” “等?”秦骁不解。 “等北狄再次来袭。”沈知念淡淡道,“也等陛下做出选择。” 秦骁心头一震,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皇帝如今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变化,既信任,又忌惮。若此时贸然回京,恐怕会被削权甚至软禁。唯有再打一场胜仗,才能让皇帝不得不依赖她,同时也能震慑朝中那些蠢蠢欲动之人。 果然,数日后,北狄大军再度压境。 这一次,他们带来了更为精良的武器和更凶猛的攻势。 沈知念亲率大军迎战,与敌军在雁门关外展开激战。 这一战,比上次更加惨烈。 敌军势大,且有备而来,大梁军队伤亡惨重。 秦骁身披重甲,浴血奋战,始终护在沈知念身边。 “娘娘!”他一边挥剑斩敌,一边大声喊道,“敌军太多,我们该撤了!” 沈知念却不退反进,手中长剑直指敌将:“今日,若不能胜,便死在此处!” 她一声令下,埋伏已久的骑兵从两侧杀出,直冲敌军腹地。 敌军阵型顿时大乱。 沈知念趁机率军冲锋,一举击溃敌军主力。 此役过后,北狄残部彻底退回草原,短期内再无南侵之力。 消息传回京城,举国震动。 皇帝亲自下旨嘉奖沈知念,赐封号“镇国摄政皇后”,并命其继续镇守边关,以防北狄再犯。 赵景晟虽已被废,但仍有余党潜伏朝中,伺机而动。 沈知念深知,自己虽胜了一局,但真正的敌人,从未真正现身。 她坐在帅帐之中,提笔写下一封密信: “芙蕖,密切注意宫中动向,尤其是贵妃一脉。另,务必查明赵景晟是否真与北狄私通。若有证据,立刻呈报。” 写完后,她将信交给一名亲信,叮嘱道:“务必亲手交到芙蕖手中。” 亲信领命而去。 夜色深沉,风雪依旧。 沈知念望向窗外,心中却异常清醒。 她知道,这场权力之争,远未结束。 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否则,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一道黑影悄然潜入御书房。 那人身穿黑色斗篷,动作迅速而谨慎,在书架间翻找片刻后,终于找到一份密档。 他快速浏览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色。 “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随即小心翼翼地将密档收起,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谁?” 黑影猛然回头,只见皇帝正站在门口,神色冷峻。 “臣……”那人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跪下,“臣参见陛下。” 皇帝缓步走近,目光森然:“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低头不语。 皇帝冷笑一声:“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抬手示意侍卫上前:“拿下。” 侍卫们立即围拢,将那名黑衣人擒住。 皇帝看着被押走的身影,眼神逐渐阴沉。 “沈知念,你以为你能永远掌控局势吗?” 他缓缓坐下,手指轻敲案几,思绪万千。 沈知念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军中威望极高,如今更是手握重兵。若再让她掌握朝政,恐怕连他也难以压制。 “是时候,做些改变了。”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而在千里之外的雁门关,沈知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抬头望向京城方向。 风雪弥漫,视线模糊。 但她心中却无比清明。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