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驾业火凌大道

原本以为对方会借机问些关于大日诸天宝轮的密辛，结果只是这等“家长里短”，虽说不知马甲何意，但也能猜出个大概。</br>

那微妙的尴尬不过持续了片刻，方腊喉结滚动两下，便抬手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袍角，缓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当要从明教立教说起，想当年……”</br>

“停停停。”</br>

裴昭明抬手做了个止语的手势，嘴里还叼着半块羊骨，含糊不清地打断，“咱又不是茶楼里说书的，没必要从开天辟地扯起。捡要紧的说。”</br>

方腊刚提起的话音骤然卡在喉咙里，脸上那点刚燃起的谈兴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冷水，瞬间熄灭。</br>

他瞥向裴昭明的眼神里竟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幽怨，活像个被抢了话头的孩童，半晌才悻悻点头：“也罢。”</br>

他抓起酒壶猛灌一口，酒水顺着下颌线滑进衣襟，倒像是借此压下了满腹的话。</br>

“我明教确实承了佛宗遗泽，只是年代久远，后来渐渐无人知晓罢了。”</br>

说这话时，他指尖无意识地在篝火边缘划着圈，火星被气流卷得四散，“佛宗嘛，当年可是冠绝人疆之地的庞然大物，若它还在，太虚宫岂会……”</br>

忽然，他抬头看向裴昭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道是：一鲸落，万物生。</br>

当年佛宗盛极而衰，分裂出的支脉何止百数？明教不过是其中一脉，借了点残泽罢了。”</br>

这话轻描淡写，却让篝火噼啪的声响都仿佛滞了滞。</br>

裴昭明挑眉，将啃净的羊骨扔进火里，火星腾起的瞬间，他忽然道：“难怪你们进那大云光明寺的光明禅境跟后花园似的。”</br>

“嗯？”方腊眉头一凝，想到一些旧事，只是并未明说。</br>

裴昭明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我一大侄子乃是大云光明寺法海那秃子的得意弟子，你们同属一脉，日后碰见了帮忙关照一二。”</br>

“大云光明寺吗？”</br>

方腊眉头舒缓，面露微笑道：“那群僧面我自然看不上，不过先生的“佛面”可就不得不重视了！哈哈——！”</br>

迎着方腊的笑意，裴昭明亦是放声大笑，眼前这位明教教主可真是个人才，说话就是好听。</br>

谈笑之间，二人十分默契地避开“大日诸天宝轮”话题，一时间城楼之上只剩下不时的畅笑与渐淡的肉香。</br>

……</br>

夜已深沉，大乾皇朝的国都长安城却未有半分沉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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