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常威没打死来福,反被游骋怀所杀第12页 鎏金铜灯悬在梁上,暖黄的光晕裹着脂粉香,将雕花拔步床的锦帐烘得融融的。 常威正攥着莫千雨的腕子往榻上带,指尖刚触到她水绫裙的系带,忽听“砰”一声巨响。 那扇上好的梨木房门,竟被人从外踹得脱了臼,合页断裂的脆响里,门板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 “啊!”莫千雨惊呼一声,忙拽过锦被裹住肩头,鬓边的珍珠步摇“簌簌”乱颤。 常威半截身子还压在榻边,被这动静惊得浑身一激灵。 “新笔趣阁的谁啊!” “敢来踹老子的门!” “还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他猛地回头,发髻都散了半边。 平日里束得整整齐齐的玉带,歪斜地挂在腰间,眼底还带着未褪的迷离,此刻却被怒火烧得通红。 这种坏人好事的新笔趣阁,合该被千刀万剐! “莫千雨!” “我的莫千雨!” 游骋怀的声音发哑,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每说一个字都透着股古怪的执拗。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床榻上受惊的女人,仿佛是什么非抢不可的珍宝。 “嗯?” “这声音” 常威听着那声音,只觉无比熟悉,直到看清那张脸后,怒火更是僵在喉咙里,诧异道:“游兄怎么是你?!” “来我这儿作甚啊?” 此刻的游骋怀,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锦袍前襟歪歪扭扭,墨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眼底蒙着层浑浊的白,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 常威看不明白,这位好友究竟意欲何为? 总不能是发癔症了吧? “莫千雨是我的!” “我的!” 游骋怀嘴里反复强调着归属,声音又哑又涩,像是生了锈的铁片在摩擦。 目光直勾勾地盯在榻角的莫千雨身上,那眼神狂热又空洞,看得人头皮发麻。 “啊?” “游兄,不是有楚迎歌,去陪你共度良宵了吗?” 常威又惊又疑,不明所以地问道。 他常某人可没吃独食,哪怕是两人的护卫,都是安排了江南姑娘作陪的。 顿了顿,又试图商量道:“兄弟我这药都磕了,已经快憋不住了” 由于常年游戏在花丛中,常威的身体早已亏空,现在必须得借力于药物相助。 而此时此刻,已枪已经压上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再拖就真的要炸管了! “常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千雨脸色惨白,往常威身后缩了缩,压低声音问道。 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问我,我他娘去问谁啊常威闻言,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忽得急中生智,试探性询问道:“游兄,你看这样如何!” “待我完事后,就将她送去你房间,可好?” 说着,将往后缩的女人,死命地往前拽。 莫千雨:“???”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常公子竟能整出如此操作 “不行!” 游骋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种被蛊惑的偏执,“千雨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不知是不是被刷锅新笔趣阁到,游骋怀突然变得激动万分。 被搅了雅兴,又一退再退的常威,也是急眼了,再无顾忌,骂骂咧咧道:“游骋怀,你他娘是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老子都让步了,你还要咋的!” 常威是真的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疯魔样子,彻底给惹毛了。 积压的怒火“腾”地窜上头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兄弟情面。 猛地窜下床抬手,一把揪住游骋怀的衣襟,将人狠狠掼在墙上。 “千雨,我要千雨!” “咚”的一声闷响,游骋怀后脑勺撞在砖墙上,却像不知疼似的,依旧机械化地重复着。 “不不对劲!” 常威终于意识到了反常,后退半步,眼神里的戾气褪去,换上了一层浓重的惊疑:“游骋怀的这个状态不太对” 他忽然想起方才游骋怀眼底,那层古怪的白翳,想起他重复不休的痴语,想起他那股全然不像平日的蛮力 这哪里是争风吃醋,分明是失了神智! 搞不好是中了邪术! “千雨只能是我的,容不得任何人染指玷污!” 游骋怀的情绪愈发激动,咆哮道。 “好!” 常威见状,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做出了选择:“游兄,莫千雨我让给你了,行吧!” “快将她带”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自己疯了才与他继续较劲。 只是话未说完,他也还没来得及示意莫千雨起身。 游骋怀忽然像被什么新笔趣阁了一般,猛地转身抄起案上那只青瓷赏瓶,已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啊!”常威只觉头顶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淌下来,糊住了视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第307章常威没打死来福,反被游骋怀所杀第22页 天旋地转间,他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榻柱上。 “常威!” 游骋怀脸上溅了几滴血,眼神却依旧空洞得可怕。 看着常威倒下的动作,俯身捡起地上一块锋利的瓷片。 那碎片边缘闪着寒光,还沾着未干的酒渍。 “你是疯了吗” 常威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只是额角的剧痛让他视线模糊。 可下一刻,脖颈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随即被剧痛淹没。 莫千雨僵在榻上,眼睁睁看着那抹刺目的红,从常威脖颈间蔓延开,直到染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才像突然被抽走了魂魄般,猛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莫千雨的尖叫里混着哭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杀人啦!” “出人命啦!” 她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从榻上滚下来,冰凉的地面贴着脚心,却烫得她像踩在火炭上。 尖叫着扑向被踹坏的房门。 “游公子杀了常公子!” “救命啊!” 游骋怀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瓷片的冰凉。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猛地从太阳穴炸开,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脑子里搅动。 疼得他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撞在妆台上。 “我的头好疼好疼啊!” 他喃喃着,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那层蒙在眼底的白翳像潮水般褪去,空洞的瞳孔渐渐聚焦,混沌的神智一点点从迷雾里挣扎出来。 “我不是在楚迎歌床上吗?” “这是哪里?” “是常威” “我杀了常威!” “我怎会杀了他呢?” 当游骋怀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常威倒在地上,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淌血。 染红了身下的青砖,也浸湿了他散开的衣襟。 那双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此刻圆睁着,像是凝固了最后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 而那片刺目的红里,还散落着青瓷瓶的碎片,其中一块沾着暗红的血,赫然是他方才握过的那一块。 可却没有任何记忆。 “刚才是不是有女人冲出去了” “不行!” “我不能留在这里!” 游骋怀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慌乱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敞开的窗户上。 窗外是红绡坊后院的窄巷,此刻空无一人。 没有时间犹豫了。 游骋怀踉跄着扑到窗边,踩着窗沿翻了出去。 慌乱中,沾着血的靴子在窗台上,留下两个模糊的血印。 跳下去时,又在院中的泥地上,踩出一串深浅不一的血脚印,朝着巷口的方向延伸而去。 莫千雨像一道被狂风卷动的影子,跌跌撞撞冲进红绡坊大堂时,正撞见几个龟奴,在收拾散落的酒盏。 “出人命啦!” “常公子被杀了!” “被与她同来的游公子杀了!” “快来人啊!”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穿透耳膜的尖锐,猛地刺破了大厅里残存的丝竹余韵。 几个正搂着姑娘调笑的富商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哐当”落地。 二楼栏杆边倚着的几个世家子弟探出头来,看清她这副模样,脸上的轻佻瞬间凝固。 周遭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杀人了?” “谁被杀了?” “姓常?” “一个姓常,一个姓游?莫非是方才打了纪公子,抢姑娘的家伙被杀了?” “对!方才抢人之前,是听素烟管事的,唤那人为常公子!” “天道好轮回,报应饶过谁啊!该的!” 一时之间,周遭幸灾乐祸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世家子弟眉头紧蹙,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讲?”边上人闻言,不解问道。 “几位,你们来红绡坊来得少,应是不知那常公子的身份”那世家子弟叹了口气,沉声道。 “他能如此嚣张跋扈,是哪家世家望族的公子哥吧?”边上几人猜测道。 “常公子名唤常威,乃是开府将军定襄侯常德嫡长子!”那世家子弟并未卖关子,脱口而出,神色无比凝重。 “什么?!” 边上几人惊诧。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死的家伙来头这么大 “那杀人者身份也不简单”世家子弟又道,“是夏官府小司马嫡次子!” 边上几人,以及一旁竖着耳朵听得几人,顿时冷汗直流:“这热闹瞧不得” “赶紧走!” “以免惹火烧身!”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