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镇北王府,陈崇岳正对着地图喝酒,左目上的箭疤在烛火下泛着红。他捏着幽王的求援信,对长子陈亮道:“让玄甲军在河西走廊动一动,别真让秦朗把幽州拿下来了——但也别太过,西梁的人还在盯着咱们的铁矿呢。”</br>
燕州的燕王宫,陈景昭把推恩令抄本递给七子:“看看,这秦朗是个妙人。”</br>
他指着辽东的屯田图:“让下面的人多垦些田,不管他们怎么闹,咱们有粮,就什么都不怕。”</br>
幽州的幽王府,陈玄凌把七子的牌位都摔在地上,狼头令牌在掌中捏得变形。他对三子陈烈嘶吼:“带五千狼头军,把秦朗给我剁成肉酱!告诉他,我陈玄凌的地盘,谁敢动,谁就得死!”</br>
青州的镇南王府,陈昊对着水师将领冷笑:“秦朗不是要推恩吗?我让他连幽州的边都摸不到。传令下去,楼船封锁青州到幽州的水路,一只鸟都别想飞过去!”</br>
凉州的镇北王府,陈崇岳给北魏可汗写密信,蘸墨的笔停在“共击秦朗”四字上,忽然改了:“暂观其变,若秦朗败,再取幽州三城。”</br>
燕州的燕王宫,陈景昭让人把推恩令抄本刻成碑文,立在城门口,旁注:“天子有恩,当惜之。”暗地里却调了三万辽东军,守在与幽州交界的山口。</br>
相府的兰心院,苏瑾雪正对着幽州地图画标记,哪里有铁矿,哪里有狼头军的营寨,都用朱砂标出。</br>
苏晨走进来,见妹妹画得仔细,难得没打趣:“爹说,秦朗在沧州渡口遇阻了,三皇子已让人去接应。”</br>
苏瑾雪笔尖一顿,抬头道:“大哥,能不能让相府在幽州的商号,给秦大哥送些伤药?”</br>
苏晨挑眉:“你倒是上心。”</br>
说着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放心,我让人备最好的金疮药。”</br>
周府的演武场,周恒把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收势时枪尖点地,积雪四溅:“秦朗这小子,就是比咱们能折腾!”</br>
他对亲兵道:“去把我那套玄甲送幽州,告诉秦朗,要是输了,别说是我兄弟!”</br>
七公主府的暖阁,陈容烟看着内侍送来的密报,上面写着秦朗在沧州渡口逼退镇南王水师。她提笔写了张字条,让侍女送进宫:“请陛下速发粮草,支援幽州军民。”</br>
写完又觉得不妥,添了句:“秦朗虽微,却忠勇可嘉。”</br>
北疆的军营里,秦明远捧着皇帝的密信,老泪纵横。他对副将道:“我儿……长大了。”</br>
说着把自己珍藏的玄铁剑解下来:“送幽州,给我儿防身。告诉他,爹在北疆替他守着,让他放心折腾!”</br>
孙浩辰的商队正在往幽州运货,驼队上插着“孙记”的旗号,却在货箱夹层里藏了无数军械。他对管事笑道:“秦朗要推恩令,我就给他送刀子——看谁还敢拦他!”</br>
推恩令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一圈圈扩大,从京城到各州,从朝堂到民间,每个人都被卷进这波澜里。秦朗在沧州渡口望着破开的水路,摸出怀中的琼花书签,忽然觉得,这一路的风雪再大,身后的牵挂与支持,就是他最硬的铠甲。</br>
他勒转马头,对着亲兵扬声:“走,去幽州!”</br>
马蹄踏碎残雪,朝着那片即将破晓的土地,疾驰而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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