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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黑龙江畔，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蜿蜒的江水。何雨亭站在军用越野车旁，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界碑，深吸一口气。这位即将调任总装备部的大军区司令员，此刻只带着一名作战参谋、一名干事和六名警卫人员，轻车简从地踏上了他军旅生涯开始的地方。</br>
"司令员，已经通知分区了，冷司令说他会低调安排。"作战参谋小李低声报告。</br>
何雨亭点点头，转身走向中间那辆考斯特中巴车。车门打开，一对看起来只有五十出头的夫妇缓步走下车来，男子腰板笔直，女子步履轻盈，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九十多岁的何大清和八十多岁的秦淮茹。</br>
"爸，妈，慢点。"何雨亭伸手搀扶，却被父亲笑着推开。</br>
"用不着，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何大清声音洪亮，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比你上次见我时又结实了。"</br>
江亚宁拎着行李包从后面跟上来，惊讶地看着公婆："爸妈，你们这精神头比上次见面时更好了。"</br>
秦淮茹神秘地笑了笑，从随身的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清澈的泉水递给儿媳："喝点水吧，路上辛苦了。"</br>
江亚宁接过水杯，一股清冽甘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小啜一口，顿时觉得浑身疲惫一扫而空，连视力都似乎清晰了几分。她惊讶地看向婆婆，却见秦淮茹只是眨了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br>
三辆车组成的微型车队缓缓驶入汤旺河小镇。这个曾经荒凉的边境小镇如今已经焕然一新，街道整洁，商铺林立，完全看不出当年艰苦的影子。</br>
"变化真大啊，"何大清望着窗外感慨，"83年那会儿，这街上就一个供销社，冬天买点白菜都得排队。"</br>
秦淮茹指着路边一家装修考究的海鲜酒楼："老何，那不是老唐头家鱼馆的位置吗？"</br>
正说着，一辆黑色奔驰S600缓缓停在酒楼门前。车门打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下车，锃亮的皮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男子不经意间转头，目光扫过何大清一行人，突然愣住了。</br>
"何...何大伯？"男子迟疑地叫道，随即快步走来。</br>
何大清微微皱眉，随即展颜一笑："刘野？你这小子，现在人模人样的，我差点没认出来。"</br>
刘野激动地握住何大清的手："真是您！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他的目光扫过何大清身后的何雨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何...何将军也来了？"</br>
何雨亭微微点头示意。刘野识趣地没有多言，转向何大清："何大伯，您和阿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上次见您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您怎么一点没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