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遥的目光透着几分清凉,略带着茫然,“为此,王爷还和皇上闹得不欢而散,更是要与我私定终身,只是后来,后来,我便进宫了。”
言昭忍不住伸手,轻抚过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这般爱情的桥段,本来应该是最为常见的,可发生在玉遥身上,她却觉着惋惜,替她可惜。
她更清楚,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作为结束,可这过程,只怕并非她这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个中辛酸,怕也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他,到现在还误解你,不肯原谅?”那天假山之后,言昭听着词真意切,那般质问的口吻,只怕……
再者,宇文允和宇文浩最大的一个不同之处便在于两人的胸怀,宇文允的多疑,更甚过帝王的多疑,他的待人处事,但凡认定的东西,想要让他转变,着实不易。
“我也没再奢望过什么,如今这般,也是命数。”玉遥不信命,可有不得不认命,人就是如此矛盾,可偏偏又得这般活着。
言昭见她这般,也不再多言,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活法的权利,她爱怎么生活,全凭她自己,一如她言昭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凭的也只能是自己。
和玉遥告别之后,回了羽月宫,便见着云落在门口候着:“主子,你可算回来了,皇上在小皇子的房内等了有一会了。”
“他怎么又过来了?”上午走的时候,两人不还有些不愉快么,按着他的脾气,今日是断然不会再来的。
“没说。”
言昭推门而入时,没想到,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手里抱着小泽儿,俊颜染着慈爱的笑意,低声的轻唤:“泽儿,乖,来唤爹爹。”
“爹爹。”多么慈爱的一个词,饱含着太多的情意,如此温馨的画面,她竟是怎么都迈不开双脚,更是不忍心打扰。
倒是他先瞧见了言昭,将手中的泽儿交由梅香抱着,自己走向她,自然而然的揽上她的纤腰,最近,他似乎已然上瘾了:“去哪了?”
“就随便走走。”言昭很是不习惯他这般的亲近,低垂着脑袋便欲去推他。
许是她的回答没有令他满意,那含笑的眼角瞬间冷了下来,阴郁之色带着一身冷峻,随之竟是毫不留恋的松手。
“朕已让礼部将泽儿纳入祖籍,过几日泽儿的两周岁诞辰便到了,至于立太子一事,也会在当日宣布,你心里有所准备就好。”
“我不同意!”她眉头紧锁,静默的站立,却丝毫不减她半分雍容之气,高贵而冷漠,好似沉睡千年的雪莲,突然静静绽放在雪中,悲欢离合,过眼云烟般的在眼眸划过,留下黯然之色。
“容不得你同不同意,这事已定,朕只是告知你一声,并不需要你的同意。”他冷漠的望着她,双手负于身后,昂然的身影凝结一层淡淡的薄冰,不怒而威的气焰,笼罩在屋内。
她的倔强,他岂会不知,只是,他什么事都可以依着她,可唯独这件事,不行!
“宇文皓!”言昭见着他拂袖离去,不由高喊,回身望去,那抹身影,竟是走的这般急切,而徒留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