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坐。"赵晓芳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椅子,又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热水瓶,"喝点热水吧,这天气..."</br>
何明铮接过杯子,温热传递到掌心。"小姨,这些年你过得好吗?"</br>
赵晓芳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笑:"还行,就那样吧。"她避开何明铮的目光,"你妈妈...她还好吗?"</br>
"妈妈很好,在香江。"何明铮斟酌着词句,"她经常提起你。"</br>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赵晓芳的眼圈突然红了。她转过身假装整理货架,肩膀却微微颤抖。"我...我好久没见到你妈妈了..."</br>
何明铮放下杯子,走到她身后。"小姨,你们很快就会见到的。"</br>
二十多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赵晓梅曾无数次向他讲述那段往事——未婚先孕被家族驱逐,靠着几亩薄田艰难度日,受尽邻里白眼和亲戚欺辱。直到他三岁那年,是小姨赵晓芳偷偷联系了他的生父何雨梁,才有了后来何家派人接他们去香江的事。</br>
"你妈妈她...过得好吗?"赵晓芳终于转过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br>
"过得很好?"何明铮摇头,"她一直想回来看你,只是..."</br>
"我知道,何家的规矩。"赵晓芳苦笑,"当年何老爷子能同意接你们走已经是破例了,怎么可能还允许她回来..."</br>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雨声敲打铁皮屋顶的声响。</br>
"小姨,我记得何家当年不是给你在县里安排了工作吗?"何明铮环顾简陋的店面,疑惑地问。</br>
赵晓芳的表情黯淡下来:"是安排了,在县教育局。干了二十多年,去年...被调到乡下去了。"</br>
何明铮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迟疑:"被调走?为什么?"</br>
"没什么,正常调动。"赵晓芳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她强打精神转移话题,"你现在当市长了,真了不起。你妈妈一定很骄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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